The Second Second

第三十章

郭文韬被折腾得够呛，醒来的时候身上是疼的，嗓子是哑的——身边还躺着个人呢。郭文韬有点迷糊，转头瞅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蒲熠星，于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你下朝了？”

蒲熠星也迷糊着：“我都被下药了，还让我上朝，你也太狠心了。”

郭文韬现在动一下都觉得艰难，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怨气：“哪个狠心？你说哪个狠心？”

蒲熠星这才清醒了，猛地坐起来问：“你怎么样？哎哟，我的腰……”他又躺回去，瞪着床顶的花纹发呆。郭文韬问他怎么了，他说自己深切体会到纵欲的后果了。

郭文韬忍不住笑出了声。蒲熠星缓了一会儿，开始关切郭文韬：“疼得厉害吗？肚子饿了吗？要喝水吗？”

郭文韬道：“疼，饿，要。”蒲熠星便起身，先是给郭文韬倒了杯水喝，又交代服侍洗漱和备膳。然后趁着宫人忙碌，将床幔拉下，掀了被子道：“我看看。”

郭文韬任由他摆弄，衣襟被拉低，裤子也叫脱了。蒲熠星用指尖去碰郭文韬红肿的地方，看那花朵怕了般瑟缩收合，到底有些愧疚道：“实在不该管我。”

郭文韬哼他一声：“那还巴巴地叫我回来？”

蒲熠星沉默片刻，没有说话。这时，执笔捧了软巾铜盆在外面，问道：“皇上、美人，可要奴伺候？”

蒲熠星扯了被子给郭文韬遮住，探头出去交代：“东西放下，人出去。”低头瞅了一眼，又补充道，“多拿条擦身的帕子。”

执笔迅速领悟，飞快多拿了一条帕子来，然后乖乖退了出去，还在门口拦了来送膳的人。蒲熠星这才掀了帘子，用帕子沾水要给郭文韬清理伤处再伤药。不清醒的时候也就罢了，被检查一下也就罢了，现在人清醒着，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动，郭文韬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让蒲熠星帮忙细细涂药，想自己扯了帕子弄，又被蒲熠星按住手：“我弄的伤，不叫我赔罪？”

郭文韬咬咬嘴唇，按着蒲熠星的手腕小声道：“你来弄，万一又……”

蒲熠星便明白了郭文韬的意思，却仍然坚持：“里面也要上药的，你做的来吗？”

郭文韬细声道：“就是因为里面也要，所以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脸越发红起来，“罢了，你……你来就是。”他重新躺好，乖顺地将伤处向蒲熠星展露，揪着被子的一角挡住脸。蒲熠星地笑着，没有再逗弄郭文韬，老老实实地给他上了药，在帮他穿好衣服，这才叫人门口候着的宫人摆膳，他自己扶着郭文韬，两个人一并洗漱了。

待用膳完毕，郭文韬才问起昨晚的情况，蒲熠星一一说了。

“……魏嫔那番话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。虽然早知道太后有这番打算……杀了我，扶持我的孩子上位。但是真的听到了……”

郭文韬顿时明白，这才是蒲熠星夜里急切地喊了他回来的原因。他伸手去摸蒲熠星的手，蒲熠星对他温和地笑：“我太想见你，哪里想着累到你了，该多叮嘱一句屋里留人，就不至于此了。”

郭文韬轻声道：“这算什么？总好过我一进来，瞧见你抱着我哪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强吧？”

蒲熠星笑着挠了下郭文韬的手心：“善妒。”

郭文韬斜他一眼，攥住他的手指问：“那我大度些，唤孙姬来照顾你如何？”

蒲熠星的手指在郭文韬掌心挣扎着动了下，语气凶狠：“你敢！”

之后几日，蒲熠星都假称抱恙不上朝，缓好了自己的腰，就守着郭文韬养伤。太后自然抓住这个机会，趁机让甄党在前朝参郭文韬祸乱宫闱，想借着拿捏郭文韬继续拿捏蒲熠星。这是太后最后的反扑机会，在她看来，蒲熠星已经知晓一切，若等蒲熠星恢复上朝，从此这皇宫再也没有她说话的份。

但风向已然变了。

这几日里，太后故意引皇上昏庸、让妃嫔给皇上下药的传闻已经传遍宫外，在江湖上翻了许多版本。最开始还是写实的“下了春药”，后来就传成是可以控制皇上的药，原本传的太后想控制皇子杀掉皇上，也变成了太后想自己当皇上。

朝臣多年来秉着忠君爱国才日日叩拜蒲熠星，因他昏庸无道，才处处听从太后、依仗甄家。但如今这些风言风语出来，再加上蒲熠星自己笼好的人在其中引导风向，后宫也渐露风声，说郭美人本就是受了太后斥责，不满他专宠又不能怀子嗣，才自请离开冠玉殿，那晚郭美人本想立刻赶回，也是太后不叫人去同传，且亲口说了不许他回冠玉殿。于是，郭美人只能在太后走后，趁夜走小门回宫，至今仍在照顾皇上，只是没给旁人知道。

至于没给旁人知道，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，那自然就是“忠心耿耿的宫人见不得美人受此冤屈”陈的情了。

而那受冤屈的郭美人嘛……

郭美人倚着迎枕，手里拿着本书，蒲皇上给他喂蜜饯，他嫌太甜，一挺身就给亲回蒲皇上嘴里了。蒲皇上抹抹嘴：“不是我的错觉，你真的比去明珠宫前更热情了。”

郭美人嘴角带笑，自在翻书：“小别胜新婚，不行？”

蒲皇上就开始动歪心思：“要么你再去邵明明那儿住两天？”

郭美人瞥他一眼：“你又想喝什么药？”

蒲皇上苦哈哈的：“我就这一回你便防我似防贼……你喝了一个月！”

郭美人哼他：“我喝了一个月，叫你在床上折腾了，你喝一回，又是我被折腾了……”

蒲皇上忙把话题岔开：“看到哪儿了，念两句我听呢？”

郭美人任由蒲皇上把脑袋嗒过来拱在自己肩膀上，还腾出手来揉了一把。蒲皇上被揉得眯了眼睛，张口道：“等这次我‘病’好了，再回朝堂就要遣散后宫宫妃。这期间必然有些不安分的……”

郭美人浑不在意：“不用你费心。孙姬就是我的活招牌，我且等着这一出呢。”

蒲皇上又道：“夺了太后的权，我怕不是要住在御书房……”

郭美人轻笑：“小别胜新婚，这不是正中你的下怀？”

蒲皇上叹气：“唉！本来是怕你寂寞，给你准备了点东西……”

郭文韬警惕起来：“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……”

蒲熠星拍了拍手，小章子便低着脑袋走进来。郭文韬不解地看过去，就看见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在小章子手臂间竖起来，接着，一个圆乎乎的脑袋也钻了出来。

郭文韬把手里的书丢到一边，惊讶地坐直了：“猫？”

蒲熠星伸手把猫接过来，轻轻放在郭文韬的腿上。

“舶来猫。”他说，“让江湖上的兄弟帮我找来的，给你养着逗个趣儿……”

猫还小，在郭文韬腿上踩了几下，轻飘飘没什么重量。它自顾自扒拉了一会儿郭文韬的被子，就仰着头轻嗅，一对猫儿眼跟郭文韬对上。郭文韬小心地把这只猫抱起来，猫甩甩尾巴：“喵。”

蒲熠星道：“以后这就是咱儿子，给它起个名儿？”

郭文韬把猫抱在怀里，一侧身，把自己也塞进蒲熠星怀里，心里发软发热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蒲熠星搂了他，贴着他耳朵说：“省得你哪天又想着生一个，现在想生，可得问咱儿子同不同意了。”

郭文韬道：“什么时候又叫你猜了我的心思……我可没再想过。”

蒲熠星擦着郭文韬的脖子伸胳膊，把人整个圈在怀里，捏了捏猫的爪子：“你看我信吗？”

郭文韬没说话。他虽然不似先前那样日日想着，但偶尔也会又把这个念头从心底捡起来瞅两眼。蒲熠星不是发现了什么，只是太懂他，所以送一条小生命给他。

蒲熠星还要劝他：“我可实在说明白，除非对你身体没有损害，然后就是想要孩子……我的意思是，你也想要，我也想要，想要个孩子爱他。否则，要是为了什么目的生他出来，那实在是对不起他，我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。”

郭文韬抱着小猫蹭了蹭鼻尖，舒服地蜷住了。

“胡说八道什么？”他摸了摸猫耳朵说，“儿子还听着呢，什么生不生的？”又笑，“这就是咱们太子了……小太子，你想叫什么名字？瞧着不太聪明……笨笨，蠢蠢，乖乖……呆呆？”

小猫甩了他一尾巴，挣扎开跳到一边书上，低头闻了闻，又咬了那书一下。郭文韬忙去救书，拿起来却见着上面的牙印，正印在一个“汤”字上。

蒲熠星在旁边憋着笑：“哪里不聪明了，这多聪慧，会给自己起名！”

郭文韬也是忍俊不禁，戳了下猫尾巴道：“成，就听你的，叫汤汤吧！”

 

未完待续——

没合集，前文见单独tag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