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Second Second

   

【快新】冰咖啡

※圣诞大餐D1 04:00


月色正凉的时候,工藤新一能感觉到手指有些僵硬。他觉得自己是有些糊涂的,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寄到他家里,他兴致勃勃想要迎接一场挑战,却从中解出告别的气息。旁敲侧击地问了中森警官,得到“基德最近非常安分”的回复。按道理,或许该把这当成一场恶作剧,但最终,工藤新一还是系上围巾,从家里走了出去。

说起“告别”,他,或者说基德克星江户川柯南,也是欠一场告别的吧?

黑衣组织事件已经在一年前落下帷幕,那一天的枪响与爆炸至今仍回荡在工藤新一的梦境中。怪盗基德雪白的羽翼也曾在那一天划过天际,工藤新一本该与他道谢,但一颗子弹带来的失血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,等他醒来的时候,身体已经从小孩变回了大人,灰原在他床边告诉他,他当时已经濒死,无奈之下只能兵行险招,以APTX4869的药性刺激细胞的生长与死亡,这才把他的命抢回来。

工藤新一自然要先关心黑衣组织的结局,之后却忍不住问道:“基德呢?基德这段时间有没有消息?”

灰原道:“没消息。”她似笑非笑,“好像没有基德克星他找宝石就没劲,你躺在床上这段日子,基德安静得很。”

像是为了应和灰原这句话,基德再一次作案特意选在名侦探工藤新一出院那天。那天基德以三封预告函,把名侦探从早上十点溜到晚上十一点,在日本辗转走了四个景点,最后在东京塔顶归还了宝石。当天的记者询问工藤新一,觉得怪盗基德选在他出院这天发预告函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?工藤新一刚出院就这么折腾,又困又累,还带点赌气,实在昏了头答出一句:“就是看我是不是胳膊腿都还在,没什么特殊含义。”

想再补救已来不及,《惺惺相惜!平常年代的福尔摩斯与鲁邦》这一标题第二天就出现在报纸上,之后小半个月都有人议论,还有人盖起了什么怪盗与侦探的cp楼,每天掐什么上下左右,连园子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怨念。

工藤新一往手心呵了口气。他很少会记得一些呵护自己的细节,总是要靠身边的人提醒。今天趁夜出门,又心事重重,自然不会记得要戴一副手套呵护手指。因为手指的刺痛,工藤新一心里多少起了些埋怨。想着这样寒冷无人的夜晚,自己孤身一人站在高处等,天和地都离自己很远,该死的怪盗基德还死活不肯出现。

就在这时,第一颗雪花落了下来。应该是雪花,六角的晶体晶莹美丽。工藤新一抬起头,便看见立在雪中的怪盗基德,一身白衣比雪色更显清冷了。

可现在还不是预报中所说的、应该下雪的时候。

工藤新一抬起头:“你自己弄了个造雪机?”

怪盗基德似是轻笑了一声,只待工藤新一一眨眼便出现在他面前。他手中莫名多了一把伞,撑在工藤新一头顶遮住那些东西。

“浪漫一下就够了,冷,还是要防范些许。”

工藤新一搓搓手指:“知道还弄这些东西?”又望着他,仿佛望着一朵有温度的雪花,“行了,没有那么脆弱,还打伞。”

基德只当没听见,撑着伞拦住工藤新一的肩,带着他往楼顶边缘、没有人工雪花的地方走去。工藤新一问他:“你说多久会有人发现只有这里在下雪,来这里凑热闹?”

基德不急不缓地说:“没有人,这场雪是只为我们下的。”他指向夜色中暗沉的云,笑着说,“那才是下给所有人的。“

他们安静地站着,看那朵厚重的云被风吹动,缓慢地移。基德自然地握住工藤新一的手,掌心温热,移开时把一副温热的手套就那么留在工藤新一手上了。

蓝色的手套,像工藤新一的眼睛,也像怪盗基德的眼睛。工藤新一像是对此早有预料,并不显得惊讶,只是转头去看基德,看着他摘下了单片眼镜。工藤新一这时才笑起来:“已经没关系了?”

基德的手在空气里挥了一下,单片眼镜消失不见。他又摘下帽子随手一丢,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来,就把那顶帽子吹远了。

工藤新一的目光随着那帽子一起飘远,他轻轻地感叹:“不知道下一次会在哪里看到那顶帽子。”

怪盗基德谈了个响指,雪花附在他的肩头,抖抖翅膀飞开。那一身标志性的白色西装便也随风去了,只留下一个穿着羽绒服的普通学生,长相与工藤新一十足相似,只瞳孔的颜色差了些许。

这个已经卸下肩头重任的男生嘴角有轻松的笑意:“可能是明天,甚至下一秒?模仿犯总是有的,毕竟基德的名头太响亮了。不过,如果你要问我,我会说,除非江户川柯南再出现一次,不然那顶帽子,应该是不会戴回我的头上了吧。”

真正的雪在这时降下,路上的行人不断发出惊喜的声音。一朵玫瑰突然盛开在工藤新一面前,送出玫瑰的那个人头都不动一下,直直地看着夜色说:“圣诞快乐,这是谢礼。”

工藤新一没有接,只是问他:“谢我什么?应该是我谢你。你的事我没有帮上忙……但我那天你来了,我有看见。”

“没帮忙吗?”手持玫瑰的人这才转过头,“没帮忙,FBI是怎么那么及时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?”他把玫瑰塞进工藤新一的手里,戴着手套的毛茸茸的指尖点了点附在上面的卡片。一张普通的卡片,没有怪盗基德的标志笑脸,只简单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问候——

“黑羽快斗,多多指教啦。”

眼睛看到字的同时,声音就在耳边响起。工藤新一没有立刻接话,而是拿出手机,费劲地想让黑羽快斗看网页收藏的第一个帖子。

“平成的福尔摩斯与鲁邦,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一起?”

停在页面的那个回复,用户名“冰咖啡”,回复内容为:“不太清楚,但我跟我男朋友刚刚在一起。”

黑羽快斗问他:“为什么是冰咖啡?”问完了又道,“不用回答,我知道答案……”他摆弄了一下手机,把用户名改成“巧克力慕斯”,然后很快速地打字写了一条新回复。

“没有,但我和我男朋友是真的在一起。”

工藤新一看着他打字,等他按了发送才问:“没有?”

“没有。”黑羽快斗理直气壮,“平成的鲁邦,这名号是我和我爸爸共享的。平成的福尔摩斯和平成的鲁邦在一起,我不会同意,我妈妈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
两个人一块笑起来,黑羽快斗朝着工藤新一行了个绅士礼,邀请他一起下楼。风雪渐大,需要苦涩与冰来保持清醒的时刻由此飘散,正如一杯咖啡喝到了头,清醒的舌头品出回甘,于是吃过的苦都有一个令人满足的果。

黑羽快斗握着工藤新一的手,两个人融入雪景中漫步的情侣队伍,如所有人一般向街道尽头行进去看一场烟火,没什么特别的,也不那么普通就是了。


——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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