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Second Second

Chapter 19

德拉科来不及把哈利带回马尔福庄园，就近奔着布莱斯家去了。布莱斯的母亲扎比尼夫人是个手段了得的女性Omega，年轻的时候就不把给Omega的条框规矩当回事，现在年老了也看不上那些Alpha，总是轻巧地骗一个到手，然后拿了人家的钱就让人家滚。

布莱斯因此不能确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，不过问题也不大。

布莱斯因此是自己一个人在庄园——他母亲早早离开了霍格沃茨，说看烦了这儿的Alpha。

然后布莱斯就迎来一个抱着发情Omega的小马尔福，并且认出那发情Omega是两年前刺杀黑魔王逃跑的哈利·波特。

布莱斯下巴都要掉了。

“哪儿来的？”他问，“他怎么——你怎么——你这是要把他怎么？”

德拉科不理会布莱斯的震惊，直截了当地要求：“客卧我占一个。”

布莱斯骂了一声，惊道：“你这是跑我这儿白日宣淫来了！”

德拉科对扎比尼庄园还是熟悉的，见布莱斯被惊得发傻，翻翻眼睛就自己去找客卧了。布莱斯一个Alpha，被哈利的信息素勾得跟了几步，叫德拉科踹了一脚才回过神。

“你疯了，这是哈利·波特！”布莱斯急道，“你把他带我家来——你在我家跟他！！你自己不想活别拉着我一起死啊！”

“死不了你。”德拉科不客气地说，已经走到一间客卧前了，“哈利用魔法带我进来的，我们没惊动任何一个人。你要是想告密，那你就尽管去。不过，记得给我们留两套换洗衣服，我先谢谢你。”

说完，德拉科用手肘压下门把，钩开门走进客卧，头也不回地用脚把门踢上。布莱斯的鼻子差点被门板撞个正着，骂骂咧咧几句，一脚蹬在门上，转头亲自去给这不靠谱的兄弟拿衣服。

客卧里很快便春色昂扬。本能驱使着哈利，让他完全离不开德拉科。他像是一条失了水的鱼，非要借着德拉科的吻才能呼吸，靠着德拉科的触碰才能活。他感觉自己完全被德拉科掌控着，每一次呼吸，每一次呻吟，德拉科像是一张网将他束缚，他无法挣脱，最要命的是，他发自内心地不想挣脱。

是的，即便是在信息素紊乱、意识一塌糊涂的时刻，哈利也能清楚地知道在触碰自己、深入自己的人是德拉科。这不仅仅是因为最后一刻他面对的是德拉科，更是因为他心心念念的确实只有一个德拉科。德拉科信息素的气味，德拉科的触碰与亲昵，两年前他本有机会得到，两年间自然便想了无数次。然后终于，哈利如愿以偿。他被德拉科包裹着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，像是飞上云端了。

“早就跟你说过再有一次都不会问你同意。”德拉科咬着哈利的耳朵说，“先礼后兵，我可没有对不起你。”

哈利迷迷糊糊地听着，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。他只是觉得德拉科动作好像慢了些，这样不成，于是更主动几分，缠得德拉科深深吸气。Alpha的信息素完全收不住了，迅速将本就一心情欲的Omega拖入更深的欲望之中。

信息素紊乱来得快而猛烈，去得也比正常发情期快些。一般情况下自己硬抗或佐以药物需要五日，但有Alpha抚慰情况便完全不同，只需三日便能让Omega恢复正常。三天里，哈利几乎没有一刻是清醒的，而且十分粘人，德拉科吃饭喝水上厕所，只要稍微离开超过半分钟哈利都能从半昏迷的状态中睁眼，顺着信息素的味道去找人。

第四天，哈利终于清醒了，身上干干爽爽，显然被十分体贴地照顾过了。清醒后第一眼他看见阳光，第二眼就看见在身边面朝自己沉睡着的德拉科。他下意识地思索起德拉科与两年前有什么不一样：面部更有棱角，身材清瘦些许，肌肉更有力量……总之，是更迷人了。

下意识地，哈利伸手想要触碰德拉科。但手刚在被子里动了一下，德拉科便闭着眼睛哼了一声：“怎么，还想跑到什么地方去？”

哈利便后知后觉地想起：他们已经完成了完全标记，从此他真的是属于德拉科·马尔福的Omega。

这个认知让哈利整个坐了起来，身体上的不适扯了他一下，他呲牙咧嘴，心情复杂地指责德拉科：“你怎么能这么做！”

德拉科睁开眼睛，也不起身，就那么躺着看向哈利。

“我怎么样？”他问，“许你一个招呼不打就跑，不许我不经允许给你盖个章？”

哈利表情一滞，德拉科这才起身，伸出一只手蹭过哈利的肩膀，摸了摸他后颈腺体上的牙印。

“这样你还想跑到哪儿去？”德拉科的声音很低，“不管你要跑到哪儿去，你都必须要回来找我，你注定要回来找我……这样，你跑到哪儿去我都不会担心了。”

哈利怎么会听不懂德拉科的意思。这个人，不是气他不告而别，而是担忧他根本没有归期。两年前他离开霍格沃茨，从这个笼子里跑出去，而德拉科因他开始承认霍格沃茨是一个巨大的牢笼，因他无法再自欺欺人，不得不面对世界的残酷与真实。

哈利轻轻地吐了一口气。

“我不是不愿意。”他说，一句话就让德拉科眼神微亮，“只是……你这样做，我也没办法停下来。我……”他沉默片刻，不去看德拉科的神情，“我还有事情要做。”

话音刚落，哈利便掀开被子准备起身。德拉科迅疾地扯住他的手腕：“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！最开始的时候你无法为我停留，我没什么可指责。但是，我们当时已经……如果你只是不满伏地魔专制，如果你只是厌倦一直伪装，我们总能找到办法！或许我们可以离开霍格沃茨，去你喜欢的任何地方，或许我会爬上高位，成为伏地魔倚重信任的人……可你一定要走！我实在想不明白，你为什么就——”

“我父母不是死于意外。”哈利轻声说，“他们不是死于意外……这你就明白了吧。”

德拉科安静下来，凝视着哈利。

“西比尔·特里劳尼曾为伏地魔做了一个预言，预言中伏地魔的王朝必将因波特而毁灭。伏地魔因此杀了我的父母，他本来也要杀我……可我当时太小了，还是个只会哭的小孩，而且……我注定是要嫁给你的。伏地魔因此并未把我放在心上，只是让你父母对我严加看管。我因此学了许多落后而封建的礼仪，只为了让伏地魔看到我是一个多么温顺、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的人。我在霍格沃茨四处活动，以封建礼教为伪装寻找可靠的盟友，然后终于让我找到机会……洛夫古德家被除名，除名仪式上我终于见到我的仇人，让我能够报仇。”

德拉科松了手，不再攥着哈利的手腕。哈利坐在床边，自己摸了摸被德拉科攥过的地方。

“那你是什么时候与邓布利多军碰头的？”德拉科问，感觉声音里绷着一条线，“如果只是像你说的……”

“是你父母帮我的。”哈利说，“我与你父母正式碰面的第一次，他们就带了邓布利多军的人来——这是我父母在生前为我争取的。伏地魔在那时已经开始制衡贵族间的权力，马尔福家树大招风，拿来杀鸡儆猴不过是早晚的事……你父亲清楚这一点，自然就知道要站在谁那一边。”

客卧里一片安静，好一会儿德拉科才慢慢地说：“衣服在我这边。”

哈利默不做甚，转身半跪在床上，越过德拉科的身体去拿衣服。德拉科安静地注视着哈利的侧脸，目光扫过他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，然后他突然伸手，抱住了哈利。

哈利没有动。

“伏地魔的卧室在水下。”德拉科轻声说，“你们需要潜入城堡，走地道，说出暗语……我能帮你。”

哈利眨了眨眼睛。

“你是我的Omega，我们是密不可分的。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，从我对你动心那一刻起，哈利，我已经不可能袖手旁观了。”

德拉科轻轻地吻了哈利，哈利没有拒绝。甚至在短暂的触碰后，哈利激烈地回应了德拉科，恨不得再一次抵死缠绵。

但是不行。对角巷0531，D小店，那儿还有一帮人在等队长的消息呢。

德拉科十分好心的提醒了哈利这一点，把难得想放纵一次的波特队长拉回现实。哈利有点恼恨，在德拉科肩膀狠咬一口，赌气似的开始穿衣服。

德拉科取笑他：“两年前在花园里，不知道是谁说不行的。”

哈利迅速地整理好外套，扭头瞪了德拉科一眼，用手指了指他道：“你等事情结束的，马尔福！”然后他拿起魔杖，颇有几分留恋地看了德拉科一眼，很快便随着一声轻微的爆响消失不见。他离开后，德拉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把半边脸埋进哈利睡过的枕头里面。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作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。

“布莱斯！”他对着门口大声喊，“我知道你在偷听！我要立刻到王宫里去，你给我拿的这套衣服完全不行！”

门口很快传来布莱斯的声音：“你们在我的屋子里厮混三天，你还使唤我！马尔福，你当我是你家的仆人吗！？”

TBC——